我把吸管咬成了扁的,冰奶茶早喝完了。巷子口炒栗子的香气飘过来,他鞋尖蹭着地砖缝:"要不……加回来?"
分手后见面做了六次
第一次碰见是在地铁口。我正蹲着系鞋带,抬头就看见那双灰椰子。去年生日我攒了三个月钱送他的,鞋帮都开胶了。他没看见我,举着手机在拍晚霞,屏幕里橙红色的云像化了的糖葫芦。
第二次在商场负一层。我端着芋泥啵啵转身,差点撞上他举着的甜筒。香草奶油沾在他袖口,我掏纸巾时摸到兜里过期的电影票——分手前约好要看的那场。
第三次他主动约的牛肉面馆。老板的儿子在写作业,橡皮屑粘在作文本上。他说新公司楼下也有家面馆,辣椒油总不够香。我碗里的香菜挑到凉了也没吃,以前都是他夹走的。
第四次下暴雨。我抱着纸箱在写字楼门口打转,搬家公司的车堵在高架上。他黑色SUV溅着水花停下,后备箱里还放着那年露营买的折叠凳。雨刷器左右摇摆,后视镜上挂的平安符是我从灵隐寺求的。
第五次在社区医院。我捏着化验单发呆,他风衣卷着消毒水味冲进来。护士喊"23号取药",我们同时起身。原来只是重名,他替领导排队开降压药。电梯里镜子照见我的黑眼圈,他卫衣领口还翻着。
第六次约在街心公园。长椅扶手的绿漆剥落,他掏钥匙时带出半张拍立得。是我们第一次旅行拍的,海浪把裙摆打湿了半边。现在他手机屏保换成卡通柴犬,说这样客户觉得亲切。
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,谁也没说下次什么时候见。炒栗子的阿嬷收摊了,铁铲刮过锅底沙沙响。他摸出地铁卡:"这趟往东的末班车还有七分钟。